法国的种族问题（新加坡留学生）

    邓华贵 博客

　　法国人对种族敏感，对他们来说，“种族”本身就包含贬义，必定和“歧视”挂钩。一个法国同学说，人与人之间是没有所谓的种族差异，种族其实是不存在的。

　　既然没有差异，那如何解释2005年令全国陷入紧急状态的种族骚乱？

　　“我们是新加坡公民，誓愿不分种族、言语、宗教，团结一致……”

　　这是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开始，就能倒背如流的信约。然而，从小到大随口挂在嘴边的“种族”二字，在某些社会里却极为敏感，是能轻易点燃民愤的“易燃物品”。法国近几年来更是因为种族因素，市民和警员好几次陷入纠纷，导致引起全国性的骚乱。

　　和法国同学刚开始接触不久，就发现法国人对于“种族”这两个字非常敏感，甚至于避忌的程度。几年前，班上一个法国同学为申请到新加坡某个政府部门实习，在填写申请表格时，发现表格上注明着“种族”和“宗教”两个栏目时，惊讶得瞠目结舌。吃惊的理由是，“难道你们政府就是以这两个‘条件’来选人的吗？”

　　我们向他解释，这只不过是一般表格上都会要求的基本资料，只为了多了解申请人的背景，那个同学却还是不以为然。

　　另一个法国同学，就曾经花了晚上聚餐时的三小时时间，想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我说，人类之间根本不该存在种族的概念。因为从历史角度来看，人与人之间是没有所谓的种族差异，种族其实是不存在的。一直到今天，我还是不理解他这番冗长的辩解。

    法国人对种族的敏感，我猜和他们脑海中联想到的概念有关。对他们来说，“种族”本身就包含贬义，必定和“歧视”挂钩。例如，“他是来自另一个种族的”这句话，就相等于侮辱那个人的存在。就算没这个意思，起码法国人在日常对话中对于种族二字的避忌，是给了我这样的印象。

　　有调查显示，目前居住在法国的人口中，有10％是新移民或是早期移民的后代，因此法国社会本身就是由许多肤色不同的人构成，尤其是来自非洲北部的阿尔及利亚的移民特别多，他们的子孙在法国已延续到第三四代。然而，这些在法国土生土长的阿尔及利亚后代，经常不能得到社会的认可。在巴黎郊外贫困地区出生的不少法籍阿尔及利亚后代，在寻找工作时，更常因为履历表上注写着阿拉伯名字而不被聘用。

　　另一方面，法国总统萨科齐虽然也拥有匈牙利血统，但对于法国移民课题，却表现得十分强硬。他在今年通过新法律，更加严厉禁止回教妇女在任何公共场所披戴头纱。此外，他也通过新移民宪法，更加严厉地取缔非法移民，以及把触犯法律的新移民驱逐出境。

　　这些针对移民的新条例，自然引起不少人权组织的抗议。其实有一部分法国人，经常将犯罪率怪罪到移民后代身上，令移民后代感觉不被社会接纳。即使是土生土长的移民后代，也有一部分感觉无法融入法国社会。然而，在法律的眼里，法国社会是不分种族和文化差异的。只要拥有法国护照，肤色上的差异不代表属于另一个族群。但是既然没有差异，那又如何解释2005年，令全国陷入紧急状态的种族骚乱呢？或许闭上眼睛，装作看不见眼前存在的社会现实，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