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学好忧郁 别忘记怎麽生活

2018-11-06留学法国 0cnfrance2017
中央社   巴黎记者:曾依璇

留学初期总有许多杂务要办,语言表达还不自如,身边又无亲友,有人因此郁郁寡欢,甚至半途放弃。过来人建议,选择自己真正感兴趣的领域,尤其不要忘了「生活」。

曾有一名年轻女孩来到法国,法语程度一时跟不上,教师说的话没有几句听懂,报告交不出来,找不到同学讨论,证件办了迟迟领不到,连买菜都会遇到不耐烦的店员。

生活中的种种不顺,不经排解,就酿成新的问题。久而久之,只要有课的日子,她一早就腹痛如绞、头晕欲呕,唯有跷课才能止痛。

她与几个法籍室友合租公寓,于是家裡也像个小型社会,室友喜欢一起晚餐,桌上总要问起学校如何、生活如何,还有五花八门的政治、社会、娱乐议题,潜规则是每个人都要发表意见。

她不习惯面对法国人讨论事情时常有的辩论式质问,为了逃避这些,她等到室友都出门了,才打开房门出来活动,在家待上整天,赶在室友回家前吃完晚餐、洗完澡,再把自已关回房裡。

明明住在一个屋簷下,室友却几个月没见到她人,后来才知道,她有一天突然终止学业,回了老家。

这样的桉例确实过于极端,但即使不那麽严重,对适应不良的留学生来说,每天的晨光可能都是一种压力。

来自台湾的刘书安认为,对学生而言,读书只是本分,出国后,「重要的是你怎麽生活」。

她在台湾就读大学之前,就开始计划留学,毕业于法文系后,她到法国攻读奢侈品管理,现在在某个奢侈品牌负责销售,旅法生活将进入第5年,一路虽有一些压力和痛苦,但还算顺利。

她说,在台湾,要买食物要缴费,什麽事都可以在便利商店完成,但在法国,一切都要一点一滴去处理,读书以外还会有很多麻烦事、不如意,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权益,学习控制收支、决定与哪些朋友来往、时间如何分配,「这就是生活」。

有一年,她发现银行帐户有两次扣税纪录,于是奔波于银行和税务局之间,要拿回被误扣的款项。但税务人员推託说,说不定她去银行存钱也会出错,入帐两次也不无可能。

她当场勇敢反驳,「你把我当成白痴吗,你在这裡活这麽长,有发生过这种事吗?」她认为,敢言与口语能力好坏无关,「而是你是否真的想要守护自己的权益」。

有时,台湾人与法国人沟通时感到挫折,问题不在语言程度,而是表达上的习惯。

刘书安观察到,法国人谈论一件事时,会比台湾人更明确、更具体,因此她与法国人对话时,也会说得很明白,避免隐晦或歧义;争取权益时就更不能婉转,「跟法国人要清清楚楚地讲,不用怕伤人或不好意思,他们没有这麽脆弱」。

仍在就学中的郭安婷,抵达法国后又是另一番经历。她同样毕业于法文系,虽已有法语基础,入学后的第一年还是在焦虑中度过。

她受访时说,那一年,她经常不想出门,「不是怕面对现实,而是觉得(学校的)东西做不出来,也完全听不懂课⋯⋯专有名词很多,老师给的书单也看不完」。

她攻读艺术文化行销,要读的东西涵盖商业、法律、艺术史、经济、行销,还要涉猎文学和哲学,几乎无所不包,恶梦是永远交不完的报告。

紧绷的状态一直到她撑过了那一年,在坚持中完成实习报告,且获得肯定后,才终于觉得自己「证明了一些东西,事情并没有想像的那麽糟」。

虽然次年的课程负担更重,但她也开始转变心境,「我这麽高压对待自己,成绩也就这样,还不如放轻鬆点」,作业先求完成,有馀力再求好。

对于还在挣扎、适应不良的台湾留学生,郭安婷建议,「一定要逼自己出门,不要待在家」,不管在国内国外,人本来就应该平衡生活,切勿完全陷入课业裡,而且至少给自己一年时间,在一个完整的年度裡,什麽都去经历一次。

尤其,她希望正考虑留学的年轻人,尽量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领域,「跟从自己的心、自己的兴趣,比较能持久,也更容易熬过来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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