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国广播电台中文网 凯文
目前法国的经济形势稍有好转,但真正的改革才刚刚开始。奥朗德政府日前宣布退休和税制改革计划,不出所料地激起了轩然大波。在此之际,左右阵营的两位重量级人物——玛蒂娜•奥布里和弗朗索瓦•菲永——接连表达了对法国未来走向的期望。
玛蒂娜•奥布里:迈向新的文艺复兴
奥布里夫人是前社会党秘书长、现任里尔市长,本月28日在世界报发表长文《迈向新的文艺复兴:法国有可能创造一个不同的世界》。
作为执政团队的一员,奥布里用一种法国左派的典型口吻称,现在已经不是修修补补的时候,我们有责任促成一个新世界。我们应当在这个层面上确立自己的政治雄心,即一场新的“文艺复兴”。只有这种雄心能够将法国带出衰退和消沉的境地,而法国人只有在这种伟大的集体雄心中团结起来,才能感到幸福。
奥布里特意选择了欧洲走出中世纪之后的“文艺复兴” (Renaissance)这个词,用来表示其中最为核心的要素:人位于社会中心位置、科学进步、歌颂自然、对世界开放。她认为,这其中并不存在不能实现的乌托邦成分,法国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,而这个新世界也已经崭露头角。
奥布里将这种复兴分为几个方面:首先,复兴必须在工业领域内实现。奥布里夫人历数法国在能源、医疗、城市建设等方面的优势,呼吁“打消悲观情绪”、“建设战略大国”、“超越旧世界的保守观念”。
其次,复兴也必须在公共服务行业内进行。奥布里承认,法国的社会模式因为财政失衡而被动摇,但她同时将矛头指向右派,称后者期待从中获益,放弃这种模式。但她声称,对于真正的平等而言,表现良好的公共服务是不可或缺的。公共教育、社会保险、退休制度都要与时俱进地作出变化。
再次,新的复兴同时也必然和全欧洲相关。欧洲的复兴要求摆脱近年来的紧缩政策,要求国家间更紧密的合作,赋予欧盟机构征收金融交易税或者生态税的权利,以“公平交易”为原则同中国等新兴国家竞争。
最后,复兴必须也同时包含文化在内。文化是一种解放的力量,通过分享情感,同时也构成了一种集体生活的粘合剂。其中在价值观问题上,奥布里强调“共同生活”的重要性,反对个人自闭和族群聚居,她认为,世俗性原则使得法国能够容纳信教者和不信教者共同生活,彼此尊重。
作为结语,奥布里再次呼吁,为了实现这个复兴壮志,应当激发社会各行业的活力,尤其是对年轻一代保持信心,不要将后者看成产生问题的群体,而应当看作是通往未来的钥匙。这个新世界是触手可及的。
弗朗索瓦•菲永:法国需要“震荡疗法”走出衰退
在左派政府着手启动退休制度改革而引来各方非难的时候,奥布里这篇长文不乏为党内同僚站台打气的意思。就在第二天,右派大报费加罗报报道了前萨科齐政府总理菲永的纲领性政策宣示。虽然没有奥布里那样雄心万丈,但也同样志向高远,希望以2017年总统大选为目标,赋予右派和中间派阵营以“目前缺乏的意识形态根基”。
菲永的演讲是在法国西部小城Rouez举行的“共和力量反思日”活动开幕式进行的。作为潜在的2017年总统候选人,他并不讳言自己的目标是促成“政治轮替”,因此政策宣示也没有奥布里那样空泛。
菲永呼吁用一种“震荡疗法”来应对“世界力量关系重组带来的结构性变化”,并将法国从衰退中拯救出来。他承认,法国近年来的衰退进程,包括他在内人人都有责任。2007年时萨科齐政府已经构思了一个变革方案,这在他此前出版的一本书里有详细说明,但金融危机的猛烈程度使得当时政府的重整计划行之不远。
菲永警告说,没有知识上的革新和剧烈的转型,法国会一蹶不振。社会变革不会自然而然地到来,而必须要进行“软件更新”。
对于同属“人民运动联盟”(UMP)阵营的竞争对手科佩(Jean-François Copé)支持评估萨科齐政绩的声音,菲永认为,这种做法没有必要,现在不是盘点清单的时候,关键问题是如何保持清醒和坦诚,并把这种态度贯彻到新的方案当中。
菲永同时也表达了对现任总统奥朗德的不满,称后者任期内的改革措施可以用“增税”来一语概括。他同时也指出了“怨气丛生的文化震荡”的症状,以及世俗性原则和法兰西统一面临的危险,甚至法国的穆斯林同胞,也会因为这种震荡导致的挑衅行为而受害。在这一点上,他和奥布里都看到了危机,但态度却要低调得多。
作为党内大佬,奥布里和菲永一个在朝,一个在野;因此描绘远景时,一个意气风发,一个小心谨慎。一个放眼十年之外,一个着眼五年之内。但二者都认为,法国需要一种较为剧烈的变革。尽管奥布里和菲永并不是目前左右两大阵营第一线的政治人物,但也正因如此,他们反而有可能表达更加与众不同的声音。相比束手束脚、瞻前顾后的两党党魁来说,或许另有一番参考价值,更加体现法国式政治思维的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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